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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你跟他说了什么?」
「他问我那位常去我们家的女孩是谁,我回答说那是我同学,他说我和你之间,看得出来不只有同学那么简单的关系,我坚持不承认,但他一直逼问,最後还是承认了。」
「然後呢?」
「他很生气,我对他做了任何的解释,甚至告诉他,虽然不正常,但我们是真的是很相爱,而且我也是经过长久的考虑,才有勇气尝试,我也说了,你真的是对我很好,我才会接受,但他听不下去,他认为是你带坏我。昨天夜里他翘家了,我知道,他一定在对我抗议。」说到这里,她哭的很伤心。
天啊!原来事态已经这么严重了,没想到她的家人的反应是如此强烈,我原本还想以朋友的身份,走进她的家庭,慢慢的使他们接受事实,这样便可以不用在毕业前结束一切,而造成我们的痛苦,而我们也可以公开这一切,万万没想到她的弟弟已经先发现了。
「对不起!是我害了你,要我去跟他解释吗?」
「不!不要,你一出现,他会杀了你的。」
「我无所谓,主要是你,我不要你这么难过,事情因我而起,就让我去处理,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面对,更不要你因我而痛苦,如果他真的认为我该死,就让他杀了我好了。」
她突然扬起手来,打了我一巴掌,她愤怒的说:「你在说什么!早在决定和你在一起的那天起,我就预料到会有这样的事发生,为何你总不能用理性去处理事情,动不动就要已暴力去解决问题,你有没有想过,如果你受伤了我怎么办,你怎么忍心让我难过?」她哭的更伤心了,我将她紧紧的拥在怀里,真的好心疼她这样。
「对不起!我太激动了,忽略了你的感受,你别哭了,你哭的我心都碎了,求求你!我答应你不再偏激,你也别哭了,我们一起来想办法好吗?」
终於她不再哭了,我们商量一夜的结果,决定一起来面对难题。
她找到她弟弟後,马上就告诉我,我们随即就去找他,不敢怠慢,而一切都在淑芬的预料中,她弟弟真的对我很不谅解,拿刀子要杀人,淑芬想尽办法拦阻他,但仍不死心,最後我生气了。
「淑芬!放开他,他要杀就让他杀。」他们两姊弟都被我突如其来的话吓倒了,尤其是淑芬,以为我又在意气用事了,大声的叫喊:「你疯啦!我不是直叮咛你要冷静吗?」
「冷静什么,他肯冷静听你说吗?他可以为他的姊姊杀人,我也可以为你而死。」
她弟弟终於开口了:「你这坏东西,敢诱拐我姊姊!好我成全你!」这一次淑芬没来得及捉住他,见他来了,我并没躲开,刀子结结实实的在手臂上划了一刀,血源源不绝的流出来,淑芬随即跑来我身边,她哭叫著骂她弟弟:「小忠,你怎么可以这样,你太过份了。」只见他一脸错愕,害怕的将刀子丢在地上,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,竟然会拿刀伤人。
手臂上源源不绝的血,淑芬吓坏了,想带我去医院,但我坚持不走,我捡起地上的刀,走到小忠面前,喘嘘的对他说:「这样你满意了吗?可以跟我谈了吗?还是要再多来几刀?」
他惊讶的问我:「你真的不怕死?」
我卷起袖子,将手伸至他的面前,手肘上的「王淑芬」三个字令他更惊讶。
「看见了吗?这没什么好怕的,我比你更早做过这些事,当初不会怕现在更不怕,我既然有勇气爱她,就有勇气去承担一切。
我和她都是女人,你们反对是正常的,但是她是个个体,有权力选择她所爱的,如果她今天不是选择我,我连在这里说话的机会都没有,假如你今天硬要说我带坏她,我不会反驳。
我等她、追她二年,她也拒绝我二年,这足以证明,她会和我在一起,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,我不敢说我是最好的,但至少目前在你姊姊的眼中我是,她比你年长,有头脑会思考,知道什么是对是错,你关心她是因为你是她弟弟,是她的亲人,但我的关爱不会比你们少。
我并不奢求你们接受我,但至少尊重你姊姊选择,请相信我会好好珍惜她的。也很感激你,并没有把这件事告知你的父母,但是如果你说了,我也会全力争取她的,只希望你接受已发生的事实,不要再折磨你姊姊了,也奉劝你,早点回家去,你的父母真的很担心你。」
我说完後,走回淑芬的身边,示意她可以走了,她扶著我,往门口走去,突然小忠开口叫住我们…..
「喂!等一下。」他又沉默了一会儿才说:「对不起!害你受伤了。」我会心的一笑对他说:「我不会怪你,你的反应是正常的,但我真的希望你好好的想想。」
在回家的路上淑芬劝我去医院包扎,我告诉她:「工厂一直是个是非之地,除了同学外,我们还不曾在工厂公开,如果去了医院,这件事一定瞒不住,那会对你的名誉受损的,我无所谓,但你还要做人,还是算了。」
在我的坚持下,还是没有到医院去,从工厂到宿舍这段路上,还好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,回到宿舍後淑芬立即帮我止血,在帮我包扎的同时,嘴里边念眼泪还不停的掉:「傻瓜!为何不躲开?」
看她这样我真的又好气又好笑,我安慰她:「好了别哭了,一路上你的眼泪就没停过。」
「人家难过嘛!」
「你看我现在不就没事了,如果不这样,他怎么知道我有多爱你。」
「你还说,你那么爱受伤,怎么不去死一死?省得我为你担心。」
「喂!你怎么这说,再怎么说这伤也是因你而来,而且如果我死了,难过的也是你啊!你忍心吗?」
「我才不会难过呢!大不了再找一个。」
「啊哈!说实话了吧!」突然我起身往外走,她紧张的问我:「你要去那?」
「去死啊!我的老婆都说她不会担心我了,还要再找一个,那我活著也没意思了。」
「神经!明知道人家是开玩笑的,还故意整人家,谁是你老婆?」她终於破涕而笑了。
我捧住了她的脸颊。「你不是那谁是?好了逗著玩的,叫我离开你去死,我还舍不得呢!瞧瞧你,眼睛都哭肿了。」
我吻去她的泪水,紧紧的抱著她,在耳边呢喃的说著:「对不起!我不该自作主张,以为可以让你的家人早点接受我们,没想到却为你带来困扰,这么做都是因为我不想失去你,如果真的失去你,我宁可现在就死去……..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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